br纸上还乡郭金牛诗集搭配

制冷设备2020年05月31日

《纸上还乡 郭金牛诗集》,郭金牛,获首届国际华文诗歌奖第一部诗集奖。

郭金牛诗集《纸上还乡》授奖辞

郭金牛的诗集《纸上还乡》,同时具有当代中国现实和当代中文诗歌的双重典型意义。它不诉诸社会性喧嚣,却用真切、鲜活、极具个性化的词句,向我们敞开了一个无声者的世界:被无数年轻人离弃在身后的村庄,荒漠般令人茫然的城市,社会底层打工者恶劣的工作环境,他们比外在环境更凄凉愁惨的心境。郭金牛曾在著名的富士康工厂工作。第十二个富士康工人为抗议恶劣待遇跳楼自杀后,他被派去安装“防跳”。但,多细密的,才能防住那个压垮过亿万中国农民工的共同命运?为此,他写诗。《纸上还乡》写作意识清晰,技巧成熟。一粒“米”、一点“白”,灵动的语感、跳荡的节奏,举重若轻,似轻愈重,以柔声、甚至气声唱法,贴近心灵的颤动,丝丝缕缕挑开挤压成块的凝重感受。那个提问:何为故乡?引出回答:深感受、真表达,就是故乡。它被一行行诗植根在我们身上。以此观之,我们谁不是还乡的?纸上还乡 无尽还乡,回归古往今来连接真人生和真语言的诗歌血缘。(杨炼)

郭金牛,男,1966年生于湖北省黄冈市浠水县,199 年开始在深圳、东莞一带打工,2011年开始写作并在《诗选刊》《诗品》《诗歌月刊》《打工文学周刊》等发表诗歌小说,2012年诗作入选“中国好诗榜”。201 年7月,诗集《纸上还乡》获首届北京文艺国际华文诗歌奖“第一部诗集奖”;同年,作品参展荷兰鹿特丹国际诗歌节,及鹿特丹--北京文艺国际同步诗歌节;201 年9月,北京文艺国际诗歌节奖典礼上,由荷兰鹿特丹国际诗歌节主席巴斯颁奖,其后,由CCTV、凤凰卫视、新华社、北京卫视、澳亚卫视、台湾东森卫视、德国《南德意志报》、瑞士《新苏黎世报》等近 0家海内外高端媒体广泛报道。诗集《纸上还乡》由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郭金牛现居深圳龙华。

诗:《纸上还乡》(郭金牛)

少年,某个凌晨,从一楼数到十三楼。

数完就到了楼顶。

他。

飞啊飞。鸟的动作,不可模仿。

少年划出一道直线,那么快

一道闪电

只目击到,前半部份

地球,比龙华镇略大,迎面撞来

速度,领走了少年;

米,领走了小小的白。

母亲的泪,从瓦的边缘跳下。

这是半年之中的第十三跳。之前,那十二个名字

微尘,刚刚落下。

秋风,连夜吹动母亲的荻花。

白白的骨灰,轻轻的白,坐着火车回家,它不关心米的白,

荻花的白

母亲的白

霜降的白

那么大的白,埋因为他在场上对自己面对防守的感觉是最有说服力的住小小的白

就象母亲埋着小儿女。

十三楼,防跳正在封装,这是我的工作

为拿到一天的工钱

用力沿顺时针方向,将一颗螺丝逐步固紧,它在暗中挣扎和反抗

我越用力,危险越大

米,鱼香的嘴唇,小小的酒窝养着两滴露水。

她还在担心

秋天的衣服

一天少一件。

纸上还乡的好兄弟,除了米,你的未婚妻

很少有人提及你在这栋楼的701

占过一个床位

吃过东莞米粉。

诗:《罗租村往事》(郭金牛)

1

罗租村,工业逼走了水稻,青蛙,鸟

这些孤儿,又被夺走了

纯蓝。

李小河咳出黑血

周水稻失去双亲

赵白云患有肺病

陈胜,飞快地装配电子板;吴广,焦虑地操作打桩机;

渔阳啊渔阳,真要命。

地上烧着书。坑里埋着人。

工业加工业,会不会生下太多的鬼?会不会突然跑出一只,附在身上?

我开始怀念

怀念花,怀念鸟,怀念害虫。

2

唐。一枝牡丹,过了北宋,过了秦川

她,一身贵气

又过了秦时月,汉时天,至少过了八百里

南宋

以南

经罗租村。

经街道,经卡点,经迷彩服。

经查暂住证。

经捉人

我在杜甫的诗中,逾墙走了

唐,在大雨中疾走,又在大雨中消失

一天中

伊,在治安办

三次放低了洛阳牡丹的身段

哭得不成样子。

朵花,她能叛变到哪儿?

夏。古典的小木匠,他摸过的木头是吉他的美声

明。六扇门的捕快,他摸过的罗租村

有铁器,碎骨的声音

有陌生人,强行打开花朵的声音

从东厂巡到西厂,比高衙内还狠,动别人的女人

收保护费。

元,铁木儿。

一个工地上的小工,蒙古人的后代

纹身,大汗的梦,从胸部扩大到手腕。

且慢啊,好汉。

且与我一起藏匿在

一把旧吉他的D调中,鬼混

于钢筋

和水泥

元。被

明反复追捕。他,不是前朝的奸细

他,是我无产阶级

兄弟。

4

隋啊隋。红拂女。漂亮的小妖精一样

飞来飞去。

一个姓,三个名字,都被杨府

捉住

薄荷味道的丝绸。满地落花

泪水

在暴雨中跑了三圈。

隋 一路哭着去樟木头收容所,赎回了

晋哥哥

他打铁,弹《广陵散》,弄打工文学社

去年坏掉三根肋骨。

今年没有力气说话。

泪水又在暴雨中跑了三圈。

泪水藏着黄河。黄河藏着吼声。

5

山海关外的小月亮

清。

努尔哈赤的小格格,爱新觉罗的小妹妹

小童工

她,看见月亮,是弯的。刀。

初一,打工。

十五,怀孕。

三十,流产。

刮。刮。刮。

幼小的子宫,被下弦月,越刮越薄了。

她,看见夜,是白的。薄薄的。光。

转弯。

哦,白矮星,时空弯曲,那么多弯曲的小木偶,

都集在弯路上,加班。加点。她们

都想赶往丹麦

都认安徒生为爸爸,都认童话

为妈妈。

6

一块水泥加一块水泥,还不是大地么?

种子知道。

一条工业排水道加一条河,还不是一大河么?

轻取刘闯晋级第三轮

鱼知道。

中国制造

我碰到了商和宋。

一个是色目人

没有手指,对着月亮撒尿。

一个是汉人

剩下半个肺,朝着大好江山,骂着狗日的罗租村。

这两个坏蛋

被白猫和黑猫赶出工厂,继承了战乱的气息

工业的GDP在增长,农业

从胃部开始松动。

一部《诗经》,忧虑一只硕鼠

啃掉一座官仓

两个坏蛋,忧虑一只猫

吃掉二十多个省。[NextPage]

乡关何处

序郭金牛诗集《纸上还乡》(杨炼)

当代中国现实的诡谲诗意,时时凝聚在造词上。例如,“农民工”。这个词,在中国谁不耳熟能详?可当我在国外说起,老外们却一脸茫然:什么是农民工?细想想,这个词确实造得突兀:农民和工人,一乡村一城市,本来隔行如隔山,现在就那么直接“堆”(该发第三声)在了一起,它是什么意思?既农又工?半农半工?时农时工?农、工之间,全无语法关联。我猜,这让老外们的想象,变得颇为浪漫:田野中,人们身着工作服,背后是绿树,远山,地平线。嘿,说白了,就像一张“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文革宣传画。

“农民工”的造词者,虽然语法观念淡薄,却显然直觉敏锐。这个词,如此简洁而直接地,一把抓住了中国过去三十多年的变迁。“农民” “工”,一个词,一部浓缩的历史。它包含了凋敝在身后的乡村,冷硬陌生的城市,低廉得令人乍舌的工资,千万颗盲目茫然流亡的内心。对亲历者,甚至“历史”一词都太轻飘飘了,它必须换成血泪、生死、沧桑,才能接近于传达那内涵。一种延续数千年的生存方式,在短短几十年里,被彻底抹去。一个渗透过无数代人的文化,在一代人眼前,猝然烟消云散。整个过去被一刀切下,埋进水泥地面和林立的楼群深处。只有一双留着记忆的内心眼睛,能看见那“昨天”。每个人,正如这片土地,只能生吞活剥地咽下这变化。让一切口腔来不及品味的,交给身体、内脏去品味。由是,沧桑的深度,正在一个人之内、一生之内。我画在“农民”和“工”之间那个破折号,是一条地平线、生死线,虚虚细细悬起,倒挂着无数无家可归的鬼魂。

郭金牛就是这鬼魂之一。他使用名“冲动的钻石”,直到获得北京文艺国际华文诗歌奖第一部诗集奖。名几乎等于匿名,这反而更好。我们看不见诗人时,却真正看见了诗 “某位”农民工的诗。他的声音,因此袅袅飘出当代中国无名者、无声者的茫茫人海,使“他们”发出了声音。《庞大的单数》,诗题就有一幅图像,或甚至一部纪录片的片头。昏暗(出工前或下工后?)中黑压压的人群,每个有个人形,却模模糊糊辨认不出面孔,就那么无边无际地站着(或活着)。那么多单数,无边无际时,只剩下一个总数。一种无意义的重量,压在被抽空了的个体上,不仅形成巨大的反差,干脆轻轻把他们抹去。和这种越庞大越不在的处境比,是否连存在的痛苦,也像一种奢侈了?再看诗:

一个人穿过一个省,一个省,又一个省

一个人上了一列火车,一辆大巴,又上了一辆黑中巴

下一站

这么多“一”,速写白描般让我们看见了那“一个”农民工的经历:离开故乡,北漂或南漂,从火车换大巴换中巴,惶惑的眼里,只有一个个“下一站”,可那意味着什么?希望?幻灭?闯出的天下?虚掷的青春?或什么都不是,仅仅一张警告你不该存在的“暂住证”?

祖国,给我办了一张暂住证

祖国,接纳我缴交的暂住费

诗句如此简捷,一个“祖国”,已把那无数“我”只能暂住、还得为此缴费的酸甜苦辣写透了。“我”该感激这张暂住证、也感激能被接纳缴交暂住费吗?暂住在哪?这城市?这国度?这生命?诗没有说,不必说。你读下去,就知道结论了:

哎呀。那时突击清查暂住证。

北方的李妹,一个人站在南方睡衣不整

北方的李妹,抱着一朵破碎的菊花

北方的李妹,挂在一棵榕树下

轻轻地。仿佛,骨肉无斤两。

是的,“我”应当庆幸,和李妹比,还能暂时住下,不必被逼上吊。暂住意味着可能打工,无论工资多微薄,那意味着可能还上亲友们攒凑的“盘缠”,不辜负他们眼巴巴的盼望。诗里说了:“车票尽头/二叔,幺舅,李妹,红兵哥和春枝/眼里/落下许多风沙。/ 薄命的人呀,走在纸上”。“纸”在这儿是什么意思?寄回家的信纸?还是活人为鬼魂烧的冥纸?又或是接住所有亡灵的一首诗?“命如纸薄”是中国古话,但在这里,被二十一世纪狠狠翻新了。那个“李妹”,最普通的姓氏,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却如一根针,刺进“庞大的单数”们最疼处 比贫穷可怕得多,是命运。一种沦落到底的耻辱,借一张薄薄的暂住证,就能压碎一个生命。

我曾多次强调,当代中文诗必须写出深度。因为我们直接生存在深刻的现实中,写不深等于没写。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当代中文诗忽悠了世界几十年,天文数字的诗作量中,力作佳作却屈指可数?又一个令人瞠目的反差!说到底,病根很简单:诗人欠缺真经验,诗作欠缺真语言。真经验来自真人生。诗人活得是否到位,端看是否能剖开生存、说出独特敏悟的东西。无数诗作先天是死胎,因为一读便知,那里致命的毛病是空洞。所谓诗意,只在照抄套话,那这首诗压根白写了。要记住的是,诗歌绝非自今日始。每个题材、很可能早被千百位诗人写过,且写得更好,那要自问的就是,我这首诗意义何在?我是否真有话说?是否说出了哪怕一丁点儿更深而新的东西?就是说,真经验只关乎诗思对人生的发现。发现的程度就是经验的深度。郭金牛用《庞大的单数》,给了我们一个启示:诗,可以无比具体,让你闻到“二叔,幺舅,李妹,红兵哥和春枝”们身上的土腥味,同时极为抽象、甚至形而上。这让我想到我用过的两个命题,一曰“重合的孤独”,一个个孤独,又重合得认不出自己,才够绝对了。二曰“无人称”,明明“有人”,却无力无法指认出那人,一种活生生的被抹煞、被忽略,比简单的无人更惨痛 以此透视存在,我们谁不是农民工?

真语言也与此异曲同工。这里的“真”,相对于肤浅装饰性的“假”。我在国外,常被人问到:你们的意象,和西方的超现实主义,怎么区别?我听得懂那潜台词,当代中文诗,也无非在追随西方早玩过的形式游戏,把别人的老路重走一遍。但也不得不说,我们有不少诗作,该被如此挖苦。那些意象花招,初看令人眼花缭乱,细看词汇都空空搁着,再换也无妨那个“效果”,直到看透早有论者指出的症结:“晦涩得太简单”。这里,死的不是技巧,而是诗本身。一架噪音机器,本来就空有其表。而真语言,是诗歌技巧和深层现实的合一。诗不描述现实,而是打开它,让我们看见一个原本隐藏着的世界,一种我们没发现的深层自我。由是,只谈技巧、风格,离诗还远。一位大诗人的一生,是不停从内向外翻出语言、重建自身的历程。因此,我对那提问的回答是:对不起,请细品,这是玩玩技巧的“超现实”吗?抑或非如此写不能揭示的“深现实”?

郭金牛的农民工经历,很容易让他靠题材讨巧。仅仅“底层”一词,已经有了足够卖点。但什么是“底层”?谁代表“底层”?我注意到,郭金牛对此颇为警觉。对于他,“底层”不是商标,而是思想。谁能钻透自身的处境,触及存在之根,谁就能构建一个“底层”。所以,不是职业,而是生命,让我们每个人都在底层。能否意识到这个底层,写出这个底层,且写出它的深与广,则端看一个人的能力。在诗集《纸上还乡》中,很多“逼近”的白描,让我们认出郭金牛辛酸的自传。这当然精彩。但更难的,他还能“拓展”那经验,以笔力超出一般描写农民工的套话,赋予他(他们)一个深刻包容的世界。我注意到这首奇妙的《罗租村往事》,开头直接写实:

罗租村,工业逼走了水稻,青蛙,鸟

没错,我们都认得出这村子。但接着,不同的声音来了:

李小河咳出黑血

周水稻失去双亲

赵白云患有肺病

陈胜,飞快地装配电子板;吴广,焦虑地操作打桩机;

“罗租村”有多大?“往事”要“往溯”至何处?郭金牛一发不可收拾:

唐,一枝牡丹,过了北宋,过了秦川

她,一身贵气

又过了秦时月,汉时天,至少过了八百里

南宋

以南

怎么,郭金牛要加入过气的“寻根”派?且慢,看啊:

经罗租村。

经街道,经卡点,经迷彩服。

经查暂住证。

经捉人

我在杜甫的诗中,逾墙走了

好一个“经”字!经历的经?经过的经?经常的经?或干脆,《诗经》的经?渺远的和贴近的,抽象的和切实的,典籍的和活生生的,千古传诵的和当下呻吟的 命运,已“经”凝在一起,如血泊,如噩梦。

这只是此诗开端,后面,我们还读到“夏。古典的小木匠…;明。六扇门的捕快(穿迷彩服的?)…;隋 一路哭着去樟木头收容所…;晋哥哥/他打铁,弹《广陵散》…;清。/ 努尔哈赤的小格格,爱新觉罗的小妹妹/小童工”,他们在哪?比成吉思汗帝国还辽阔的罗租村在哪?地址,简单无比:

中国制造

再多的朝代又怎么样?对农民工们,这世界不是太熟悉了吗?所有这些苦楚,不是千百年来,一直被倾诉吗?我们似乎只呈现为那些嘴巴,一开一合,被同一首哀歌咀嚼着 嚼烂了:

一部《诗经》,忧虑一只硕鼠

是的,还得回到《诗经》这个原点。那每吮过一个人,就能把他(她)吸干成“妖”的歌声。这部诗集里,有太多这样的“妖”,他们“随意”进出,不惊动别人,甚至不惊动自己,因为他们除了“无人称”什么都不是:

投水时,随意,哭了一下

祖国没有在意、六个受伤的神没有在意。

《妖》

我说,《纸上还乡》好在真经验和真语言。其结果,就是拒绝简单化 把一个“深现实”,简化为低级的标语口号,最终既毁了对生存的理解,也毁了诗自身。郭金牛当然诉苦,且诉得痛彻心肺。但同时,他写出的“底层”,却绝不卑贱乞怜,相反,从这些诗中,我们读出了高贵,精彩,讲究 美!独绝的诗思、轻灵的节奏,艳冶的字句,甚至匠心独运的标点,在在把坠入深渊,点化成一条超越之途。这漆黑是发光的!这些诗,是重和轻的绝妙组合。“重”得恐怖:每个日子、整个现实、历史之苍茫、文化之残破,到处走投无路;。又“轻”得撩人:选字行文,珠圆玉润,风格形式,神采飞扬。“重”、“轻”互补,就是一条自我拯救之途。对从二十世纪暴风雨群钻过来的中国人,除此一途哪有他途?当我给《纸上还乡》写授奖辞,以“举重若轻,似轻愈重”谈郭氏轻功时,还以为这是他多年修炼而成。后来才知道,他小五十岁,打工二十余载,“诗龄”却只有几年。如此凌波直悟写作秘诀,不能不称为一个小奇迹!什么是中国文化的创造性转型?复杂吗?难吗?失望吗?没必要吧?请看郭金牛的启示。中国农民工,藏龙卧虎呀!

《纸上还乡》的核心,在“乡”字上。“一块水泥加一块水泥”(《罗租村往事》)的大地上,我们还有“乡”么?倘若连“乡”本身也无家可归,我们还得了“乡”么?还不了,何处去?我得承认,《纸上还乡》如此似曾相识,郭金牛的广东之漂、农民工们的中国之漂,和我自己的环球漂泊,处境何其贯通!他《夜放图》中的女鬼,说着我的《鬼话》*:“每天都是尽头,而尽头本身又是无尽的”。我们得记住,他写的那些鬼魂,是在一个叫做“全球化”的迷宫中,摸索自己的还乡之路。他用《纸上还乡》一诗写过的富士康工厂里,当代“小格格”们,站在流水线上,手中每天掠过千万块电子板。她们是否也用iPhone?是否知道她们给iPhone在全球创造了怎样的利润?那些天文数字,不会令她们迷路吗?不会令我们迷路吗?这些内蕴的提问,令这部诗集的思想意义,远超出今日中国,而标志了当代世界的困境:当人类只剩下金钱这唯一的意识形态,自私这唯一的人生哲学,玩世这唯一的处世态度,我们都在徘徊,既流离失所,更走投无路!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崔颢这两行乡愁丽句,遥隔一千多年,托举起郭金牛《纸上还乡》的意境。但,时间两边,孰先孰后?我觉得,没有先后。同一种诗意中,他们内含着彼此,从对方领悟了自己。回不去故乡时,郭金牛,带着他摔碎了的伙伴,那“飞呀飞。鸟的动作,不可模仿”,却被地球迎面撞上的少年,和无数轮回的“在这栋楼的701/占过一个床位/吃过东莞米粉”的人生,回来了

唯有诗。

2014年2月18日,杨炼于柏林

*《鬼话》,杨炼散文集的标题。

(:王日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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