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炮兄
我有一哥们,同院同届但不同系也不同班,他经常上课的地方离我上课的地方有三幢楼这么远的距离,他学档案学,我学法学,两档子的专业。按照常理来说,我和这哥们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互相看不顺眼的那种陌生人。但是,基于都有一些非常尴尬而且很早就养成的种种不良习惯,我和他就不明不白的搭上界,开始了生涯。这哥们名字经常不被人提起,认识他人都叫他“巨炮”,话说这个外号是他上高中就有了一直传到大学。当然,大部分女生,不可能像大老爷们那么自然,豪放,不太好意思叫他这个看似很豪放的名字,出于女生天生的温柔与含蓄,一般女孩都叫他“阿炮”。于是,哥们在男人堆里和女人堆里两炮放响,红了。因此一般跟别人说话一提到他,就说,哦,是不是那个叫啥炮的那家伙,我知道他,那哥们挺牛逼的。结果,越传越传奇,传来传去,“巨炮”这个本来挺好听的名字被传成“大炮”。
本来,我和大炮还不认识。一次我们两个专业上大课合在一起,要开一个长达三个小时的法律基础与思想道德修养。上了十五分钟,烟瘾上来了,我弯着腰,拿着书笔要从后门溜走,到厕所吸烟。那个阶梯教室不经常用,后门的锁发钝生锈。我蹲在后门角落里的垃圾堆里,拧来拧去,左撬右挪的就是开不了,满头大汗的蹲在垃圾堆中绝望的看着前面老教授讲着大学生正确的思想道德该怎么培养。当那位教授讲到同学之间应该真诚和睦相处时,我对面有个陌生男生也就是现在的大炮回头对我眨了一下眼,扔给我一张揉成球形的纸条。我捡开一瞧,扑面而来的满是狂草。我拿起笔,在上面写“对不起,哥们,草书看不懂,麻烦给改成正楷,”又扔了回去。那哥们拿到纸条,看了看,边写边对回头对我比出中指。哥们把纸条写好扔回来,打开一看,狂草又变成纂书,不过还行,至少模模糊糊能看懂意思。大致意思是:哥们,看你好久了,别用功了,上次替老师搬东西到这间教室时,一时高兴,我在锁里面塞了些小石子。看的出来,你也想出去,放心这事交给我,我给我旁边这女生写完情书,就让老师放咱俩出去。看完后,我只能望着在前面埋头奋笔写情书的大炮在垃圾堆里蹲着耐心等待着。过了十分钟,大炮写完了,把信纸递给他旁边的女生。那女生正在专心听课,似乎跟大炮不认识,被这突如其来的信书惊吓,惊讶着摆手示意她不要。大炮很有耐心,抓住女生的右手,把情书放入手中,硬是让她要。接着,大炮就站起来,大喊一声:“老师。”
教授看到大炮,很高兴的点点头:这节沉闷的大课还是有同学好好听课的。他说:“很好,有问题就提出来,老师给你解答。各位同学,你们应该学习一下这个男生,我知道你们对像这样公共课是很平淡的,以为得过且过,走个形式。但是,你们看看这个男生,人家确确实实的在学习,听课,他的这种问问题的态度就符合我刚才讲的大学生就应该树立好好学习掌握知识的精神。同学,大胆把问题说出来,让大家讨论讨论,给咱们这节沉闷的课程注入点兴奋剂,让大家活泼点。”
“老师,我有一哥们在后面要拉肚子,正蹲在后门呐,忍得很辛苦,您能不能让他出去缓一下?”大炮说完回头指了指我。
全班顿时哄堂大笑。
那位本来想好好解答一下的教授确实没料到大炮会提出这种问题。教授尴尬的下了讲台,走到我面前,对我说:“你拉肚子?”
“恩。”我继续蹲在地上,连头都没抬。
“同学,你要方便的话,下课的时候就应该提前解决。在这种严肃的课堂上,发生这样不雅观的现象是很不好的,希望你以后注意点,去吧。”
那教授说完,我立马站起来一路头低着从前门跑了出去。进了厕所,点上根烟,感觉在课堂上被人污蔑要拉肚子,确实是一件极不雅观的事,真有点丢人。这时候,大炮进来了,对我笑了笑。我给大炮根烟,问他:“我操,哥们,你怎么也出来了,怎么出的?”
大炮点上烟,对我说:“没啥,我跟那教授说,我那哥们走的急没带纸,不能让他拉完就一直在上面蹲着,我得给他送点纸,然后,他就让我出来了。”
我和大炮就这样凑合着认识了。
大炮和我一样,不喜欢上课,只喜欢吸烟,互相回味一下美好的高中混事打架生活。因此,很多的时间,我们俩逃课蹲在校园某个荒僻的角落里,吸着烟喝着饮料吹着牛,相互狂侃,并且乐此不倦。大炮经常的开场白是这样的:别看哥们现在在这个三流大学里活的挺憋屈,想当年,哥们上高中的时候,一次喝完酒出去帮朋友打架,打完后,哥们酒劲上来了边跑边吐跑的有点慢,没跑掉,八个人追上我把我堵住围着我打,都拿着棍子,刀子,就那样还是没把我弄倒进医院,打完后哥们继续站起来吐,吐完趁着酒劲继续跟他们打,一挑八,赤手空拳,就那哥们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到最后,屁股闪避不小心没够角度,被刀子捅了那么一下,流了那么点血,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回来救援的朋友送到医院。说完后,大炮就会东张西望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然后,小心翼翼的脱下裤子,指着他屁股上我早已看了很多遍的伤口痕迹对我说:“看到没?光辉战绩这,一辈子的回忆,证明哥们曾经辉煌经历过。”
但是,大炮的表现让我感觉有点不对应他经常的开场白。有时候,我和大炮出去办事回来的比较晚,抄近路,路过学校周边的大片出租房,运气背的话,走到阴暗处就会被一些地痞流氓给截住。对大炮来说,像这样的小角色应该是家常便饭,他这么能打,上去一阵海扁就可以解决问题。但大炮每次的表现都很让我失望。每次遇到这种事时,大炮总是拉住我说,看他们说什么。而那些地痞每次都会同样开场白,别走,把身上钱交出来或者别动,把身上值钱东西拿出来等等没有创意的话。然后,大炮再拉着我说,跑。接着,我们猛一转身,追命似地往有光的地方飞奔。等飞到有人的地方时,我都会问大炮为什么非要等他们说出要求后然后咱们再跑,为什么咱们不去跟他们痛痛快快打上一架?大炮总会说,让他们说完他们抢劫的要求,是给他们面子,咱们都是混过的人,江湖上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要不然,一见他们就跑,连话都不让他们说,太伤害别人的感情了,尤其是第一次出来干这种事的新手。另外不去跟他们打架是因为我没女人就没感情问题,没感情问题就没失恋,没失恋就没郁闷,没郁闷就没喝酒,没喝酒就没酒劲,没酒劲就没勇气,没勇气就害怕,一害怕还打毛啊。
我和大炮对这种打劫事件乐此不倦,用大炮的话就是说一但发生这种事不仅可以锻炼我们的反应能力还可以跑跑步锻炼一下身体,德智体全面发展。因此,大炮和我晚上专挑暗道走,走多了要是还没人打劫的话,大炮就郁闷说:“我操,今天怎么还没人打劫。”不过,我也问大炮要是真的被人劫上了该怎么办?大炮说,交钱,保命,然后,报案。
大炮除了喜欢经常被人打劫这个特殊癖好外,还有一个,就是没事啃个肉夹馍。
在陕西,肉夹馍的历史有很久了,从古至今,肉夹馍的滋味一直再被品尝着,也在不断发展着,除了肉夹馍外,还有菜夹馍,三鲜夹馍等等很多新品种。大炮这个外省人对肉夹馍情有独钟,一天一个。大炮吃的比较有规律,一三五吃肉的,二四六吃素的。我们学校门口就有一个比较出名的夹馍店,大炮经常在这个店买几个尝尝。一次,我和大炮在吧上完后,有点饿,就在这个店排队买肉夹馍。我们俩前面是一对情侣,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大炮在他们俩后面因为一些亲热的举动而有点不爽。大炮听那男的对他女朋友说,等会她是吃肉的还是菜的还是其它的,女的说,要豆干鸡蛋的。大炮听完后,对我淫笑,然后偷偷走到老板旁边放豆干鸡蛋的汤锅旁,装作等人,还不时挠挠头,拿出看看时间。老板给客人找钱时,大炮瞅到机会,麻利的把嘴里的烟头扔到锅里并从手指甲里扣点灰尘倒进汤里,快速的跑了回来,对我高兴的说:“看到没,马上就让那女的尝尝我的口水和我的灰尘。”那个女孩顺利的从老板手中接过豆干鸡蛋夹馍时开心的咬上那么一口,大炮就在后面乐开了花,并回头对我说:“看哥们这事办的,多棒!”这时候,老板问大炮要啥样的夹馍,而大炮正跟我侃着他往锅里扔烟头的方位,心态和环境,正是吹牛的时间,于是,大炮头也不回的对老板说,给我来份素的。老板说要豆干鸡蛋的怎么样,今天买的人很多。大炮没听清,还是头也不回说,行吧,随便,多加点汁。然后,继续跟我侃着他当时扔烟头时的动作一定要到位。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夹馍,大炮啃了一口,点了点头:“我操,好吃。”等我们走到吧门口时,大炮突然停住,对我说:“我怎么感觉我嘴里面嚼的是个鸡蛋?你给我看看。”我看了看大炮张开的嘴,点点头,确实是鸡蛋。大炮得到我的确认后,又低头看看手中的夹馍,还有半个蛋和豆干在夹馍里面躺着。大炮又对我说这里面的也是鸡蛋吗?你看清楚点,鸡蛋就是鸡蛋,给我个说法。我点点头,继续确认,不仅有鸡蛋还有吃剩的豆干。大炮又问我,你的是啥的?我把夹馍给大炮,说我这是肉的。接着,大炮扔掉夹馍,扶着吧大门,扣着嗓子,狂吐不止。
打这以后,大炮彻底改掉了随便扔烟头的坏习惯并养成了定期剪指甲的好习惯。
大炮和我在大学前期都在学生会里共事,周围都是大学同学,关系都挺好,平时聚餐出去玩等等的活动也比较多。一次星期五,忙完要做的工作,有人提议去吃一下,我们一行八个人,四男四女,就去了学校后门的一家餐馆里面吃饭。在包间里吃了一半,大家酒兴谈兴正浓,一女的就说起来她要找男朋友的标准。这女孩也是学生会的同事,叫杜羽娟。用她的话就是,她男朋友的首要条件就是个子,必须要达到一米八以上,因为在她印象中,男的一米八以下都算是三级残废,一米七以下的就等于完全残废。然后长相出众,家庭富裕,舍得为她花钱。以上条件尤其是个子要是达不到她的要求,追她的男人她连看都不看。当然这个女孩确实有资本这样去要求她未来理想中男友的条件,因为她身高一米五三,而且长相一般。如果说这个女孩真是有什么优点的话,大概就是她身上一年四季都弥漫着在学校周边便利店买的十块钱一瓶的香水味。其实她怎么说这话都无所谓,她有她的言论自由权,但是她说完这话所导致结果很不雅观,在桌上的四个男人中,另外两个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个子,只有我和大炮很不幸:一个一米七三,一个一米七三点五。有好事者把矛头指向我们俩,指出我和大炮的个子问题。尤其是那个杜羽鹃,特别激动,我们正好是她的现场教材,她说就我们俩的这身高,在家里换个电灯泡都要踩俩板凳才能摸到天花板,在公车上都不能完全把她抱住,给她不了安全感。特别是大炮和我这感情问题,就是因为我们的个子高度,才一直有一档无一档的悬着。她奉劝我们经常要多喝牛奶,没事跑到操场那个单杠上,做做引体向上,踩住青春的尾巴,再长点身高。于是,我和大炮整场皮肉不笑的坐着,一直持续到饭尾。不过,在这种沉默的持续中,我感觉大炮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杜羽鹃,他的沉默就是在等机会。最后,一贯把好戏留到最后的大炮确实没让我失望,他趁几个女孩跟另外两个哥们结伴去厕所,皮包还都在板凳上的时候,把桌上的剩菜剩饭剩汤通通倒进女孩的皮包里。杜羽鹃皮包的质量很过关,盛那么多吃的喝的都没漏气,也没漏水。本来挺扁一皮包,被大炮灌的很鼓实,左晃右晃还能听到饭汤里食物撞击的声音,大炮的手法着实很出色。东西倒完后,大炮把拉链拉上,甩了几圈,问我:“怎么样,还有啥要倒的?”我说:“行了,够她回去吃几天的了,米饭,紫菜蛋汤,回锅肉,这营养够丰富。”说完,大炮就跟我出去。走到饭店门口时,大炮拦住我:“兄弟,内急不?”
我说:“还行,可以忍到寝室。”
“我操,憋尿最容易得前列腺。走,跟我去厕所。”大炮酒意微浓的说。
大炮把我拉进我们刚才吃饭坐的包间里,那几个去厕所还没出来。我问大炮:“你撒尿到这干嘛?”
大炮说:“撒尿。”说完,他独自走到杜羽鹃的座位边,解开已经山海全满的皮包,往里面撒尿,还说,他先来,让我先把着风,这事要发现了,影响风气不好。不过说实话,当时我确实被大炮这强然的行为所震惊:兄弟确实有创意,真他妈坏,坏透了。过一会儿,大炮尿完后,系上腰带,把包拉上,满意转回身跟我出去。
路上,我对大炮说:“你刚才撒的那时间可真他妈长。”
大炮笑而不语。
这次不愉快的吃饭事件就以大炮这些创意行为所告终。最后,据大炮打听出来的确准消息说杜羽鹃那天晚上也喝多了,皮包的重量被疏忽了,回到寝室杜羽鹃就把包放在枕边就睡了。第二天,杜羽鹃起床迷迷糊糊要从包里掏面巾纸时,解开皮包,把手伸进去才感觉里面都是奇异的液体,然后她睁大眼睛近距离探头观察时,就顺利的崩溃了。据说,她寝室从那天早晨整整一个多月都没人再回去。
共 10 81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作者以第一人称讲故事的手法,用生动而有趣味的语言向人们娓娓讲述了他的大学同学“炮兄”的故事,一个如此类似"阿Q"又如此顽劣的大学生形象跃然纸上。他课堂上戏谑教授的心计之巧妙;他自吹打架过人,然而一遇劫贼便拔腿就跑,还说什么“江湖上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这不是阿Q吗?他尿到女同学的手提包里,他强迫抄袭女同学的卷子,结果把A卷抄成了B卷;他往别人的肉夹馍里放烟头和污垢,却自食其果;自己英语不行,无法与外国人对话,就用中国话与外国人应付,还说什么不能对他们好,应付一下就行。最后竟然说“能在蓝天下健健康康的生活着,这种感觉蛮幸福的。不是吗,兄弟?”这话该如何理解呢?!【:笑天】
1楼文友: 11:5 :14 作者以第一人称讲故事的手法,用生动而有趣味的语言向人们娓娓讲述了他的大学同学“炮兄”的故事,一个如此类似"阿Q"又如此顽劣的大学生形象跃然纸上。他课堂上戏谑教授的心计之巧妙;他自吹打架过人,然而一遇劫贼便拔腿就跑,还说什么“江湖上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这不是阿Q吗?他尿到女同学的手提包里,他强迫抄袭女同学的卷子,结果把A卷抄成了B卷;他往别人的肉夹馍里放烟头和污垢,却自食其果;自己英语不行,无法与外国人对话,就用中国话与外国人应付,还说什么不能对他们好,应付一下就行。最后竟然说“能在蓝天下健健康康的生活着,这种感觉蛮幸福的。不是吗,兄弟?”这话该如何理解呢?! 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河南影视家协会会员,卢氏作协顾问,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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